入口竟然就在那亭中石桌之下,魏祁月将石桌向左向右旋转了几次,似依着什么规律,他边转边想,转转停停,直到额头沁出汗来,才停下吁了口气,然后动了动手腕,又将石桌往右边转了一圈,只听“咯”的一声,那石桌往旁边缓缓移开,现出一道一人高的入口,一股阴风直窜上来,夹杂着墓中的霉湿味,布满青苔的石阶现了出来,一直往下,深不见底。
“原来在这里,”碧诀好奇的凑上来,伸着头往墓中嗅了嗅,道,“果然有刘少安的味道。”
凤翩望了那洞口一会儿,拿出早上就备好的火折,吹亮了,也不看身旁的魏祁月,直接沿着石阶往墓里去。
魏祁月看她下去,微微叹了口气,也跟着走了进去。
火光过处,黑色的墓壁上用白色的颜料画着各种奇怪的符号,凤翩看过去,都是辟邪的符咒,越往里走,符咒则越密,她不由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越走越慢,瑟瑟发抖的碧诀,道:“你不能再进去了,再走进去,这些符咒会杀了你,”她又低头看了眼魏祁月手中的剑,“还有这剑,战鬼也受不住这些符咒,碧诀你拿着剑在外面等着。”
碧诀早就受不住,听到凤翩这么说,如获大释,有些嫌弃的接过魏祁月递来的剑,化了蛇形,一溜烟,窜出墓外去了。
墓中只剩两人,凤翩举着火折子,回头看魏祁月,道:“不止是那蛇和战鬼,这些符咒太诡异,除了我和你,似乎排除任何陌生气息,那也是你还是刘少安时故意所为?”
魏祁月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,半晌道:“可能是吧。”
墓道很长,两人一路摸索着往里走,半烛香的功夫才进入第一个墓室,那是个四四方方的房间,除了墙角的一张古琴,其他空无一物,凤翩拿着火折子四周照了一圈,墓室的墙壁上已不是黑墙打底,画满白色的符咒,而是刷成白色的墙上,一位女子在满天的“红尘一笑”花瓣中翩翩起舞,花瓣如血,那女子明媚如花,双目带笑,如真人一般,而那张脸恰恰与凤翩一般无二。
应该就是当年的自己了。
她盯着那副图看,却听身旁的魏祁月低低地叫了一声:“凤嫣。”
凤翩看过去,只见他伸手抚在墙上,表情凄然,她只看了一眼,不想多看,转身去看墙角的那张古琴,古琴上布满灰尘,依旧看得出古琴原来的朱红底色,她伸出一指在弦上一拨,灰尘振开,一记苍凉的琴音脱弦而出,似带着某种波动,将整个墓室震得微微一颤。
然后,墓室忽然一亮,自墓室到墓道,那些早已熄灭的长明灯,竟然全都亮了起来。
墓中两人皆是一怔,静默了片刻见没有其他动静,魏祁月才上前来拉住凤翩道:“我们再走进去看。”
又是很长一段墓道,但因为长明灯皆亮着,所以走的并不困难,墓道两旁仍是画满辟邪符咒,但越发繁密,两人一路前行,直到前面出现第二个墓室。
墓室比之前的墓室大了一倍,摆了好几个箱子,最好的紫檀木做的大箱子,却没有任何雕花,看上去质朴而坚固,箱子没有上锁,凤翩打开随近的一个箱子,是一箱子的衣服,不知以什么方法保存,过了千年竟然仍是光鲜如新,她拿起一件衣裙,淡蓝颜色,式样简单,但清雅大方,恰恰是凤翩最喜欢的样子。
难道这些都是自己还是凤嫣时穿过的衣服?
她很快的又打开另一个箱子,绣了一半的荷花,蜻蜓的风筝,木制的发簪,凤嫣的人像画,都应该是凤嫣的东西,她还扶在箱盖上的手不自觉的发抖,手一松,盖子“嘣”的一声合上了,扬起无数灰尘。
同时,听到旁边的魏祁月轻轻叹了一声,转头,却看他盯着他身旁的一只箱子,愣愣的发怔,他手中执着一把画扇,画中两人,一男一女,正是刘少安与凤嫣,下面提着一行诗:身无彩凤双飞翼,心有灵犀一点通。画风随意,笔迹亦是信手拈来,显然是随意之作,但凤嫣的眉目却画得极是细腻传神,灵动温柔,与身旁的刘少安以望,任谁都可以看出,两人之间的情意。
凤翩盯着那扇面,不由有些疑惑,如花花所说,当年刘少安不是抛弃了她,娶了别人,自己才含恨自杀的吗?为何,这刘少安墓中用这么大的一个墓到放着凤嫣的东西,若已忘情,这么做大可不必了吧。
难道花花又是在骗她?
她苦笑了一下,这才冲着眼前仍是发愣的魏祁月道:“走吧,我们还未到主墓室。”
魏祁月只是沉默着点头,与凤翩沿着墓道继续往前。
很难想像,身为皇子,会有这么干净简单的墓,第一个墓室只有一张琴,第二个墓室只有几口装着在外人看来一文不值杂物的箱子,再往前更是没有曲折,已经是主墓室了,里面除了正中放着一口棺椁,就没有其他东西。
棺椁式样也是非常简单,没有雕花,没有任何装饰,到是那棺椁的质地却似很特殊,通体发黑,似玉非玉,散发着湿润的光华,凤翩伸手过去,冰冷异常,而更诡异的是,棺椁是开着的。
棺椁盖被推在地上的上
第三十章 半壁玲珑半世情(1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